编辑回忆

一直都有关于这个话题零星的想法,昨晚又去看了一次打铁花,忽然觉得好像可以写下来了。

前几天的某个晚上,关于过去的情绪深深突然裹挟了我,我开始翻找过去的照片,试图找到一些与之前的联结。这样的做法和我一贯以来的信念其实是相悖的,虽然很不成熟,但我一直相信的是,我的现在已经是所有关于我的过去最好的剪辑。我不想刻意地去打下绳结来表示对过去时刻的计数,而是用自己自然的属性来选择究竟记得什么在脑子里面。我承认这是一种有些自负和自私的做法,因为在这个框架里,在我的世界里,(在某种极端的情况下)没有任何客观的实体会承载着我对过去记忆,所以会很容易就飘散了。这样的记忆碎片下次飘落在我的印象中,只会共享这份记忆的伙伴的突然提起。

这是我之前的做法,我先称之我的“理性”的做法。但在那个晚上,“非理性”的时刻降临。我是充分尊重且理解非理性的存在和其存在的必要性的,我通常把这些部分看作为由自然定义的动物属性。所以,当我不断地在相册里滑动图片、试图寻找某些我印象深刻却没有痕迹的时刻。但我是找不到的。在理性的时刻,我会不定期地删掉照片,想把最珍贵的回忆集中在了自己的记忆里,其实这只是冠冕堂皇的说法,根本意义上,还是不想自己被照片携带的情绪所裹挟,是一种逃避的鸵鸟战术。描述这个做法也是对标题的回收,试图美化这个过程为对回忆的编辑。从通常的意义上来说,合理化puzzle出现的做法就是引入一些非理性的因素到一个理性的框架中去。当非理性时刻的降临,我又一次意识到“我是个没有回忆的人”(这是长久以来我对自己过去的总结)、意识到一些随之而来的非积极的情绪,用这是个很有意思的过程,可以在那个时刻用某种视角来观察自己非理性的情绪。

所以在那个时刻,我就想尝试记录自己关于回忆的做法。但一直都想得很乱、很虚浮,像无病呻吟的空谈。但我昨天去看了打铁花,当铁水散落在黑色的背景中时,我突然发现直勾勾地盯着它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在围绕着的很多人的视角里,好像要透过某块屏幕,这样的景观才会显得“真实存在”。想起跨年烟花时,好像也是如此,烟花在黑色中升起,在屏幕中绽开。这样的真实存在是立足于未来的、是站在未来的角度还真实知道自己过去看过这场烟花,但对于现在呢?我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答案。

昨天,和几个高中同学聊天、聊到一些过去的事情,好些都是经历过就留在了过去的东西(很琐碎且意义上也不特殊的东西,虽然这样措辞略显残忍,但,这是我的文字哈哈哈)。他们聊着这些属于我们的过去,听起来就像他们的故事一样。想到一首诗,感觉很适合用来结尾。

远和近(顾城)


一会看我
一会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

Jan 14, 2025 at Wuyuan, Jiangx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