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徐州
Jun 21, 2025: 反正,你说什么我都会信的。
小小,是我很喜欢的姑娘。
我有时会想,要是时间倒退,我会想怎么认识你。你告诉我,在我假想的平行线里,答案是否定的,你不会让我认识你的。或许,另一种想象是,我会想以怎么样的状态认识你。我不知道,但直觉来看,也不是现在这样的。我总在告诉你,我觉得现在的我不够好,什么也不能给你。你给过我回答,但我忘记了。
这两天,其他人也在其他事情上说过,我是个情感上很回避的人。虽然答案不置可否,但至少,我自己知道,很多时候在表达自己情感的时候,我很拧巴。小小是很诚实的人,也很有力量,会在关键时候拽着我,让我别逃走了。我问过她,如果我想写一篇关于你的博客,你有什么希望吗。她说,诚实点就好。我想,怎么要求这么高的哈哈哈。虽然一直磨蹭着,但好赖现在,还是想学着面对一下自己。
明天,是我们第五次见面,在上海。我们四次见面,相遇了四个城市。在二十五岁的余温里,小小拽着我回到更青涩的时光里。我们把鞋扔在沙滩、一边嚷嚷着无聊一边在海边踢着袭来的海浪,赤着脚踩在别人的鞋印里、带着海浪踩在文明的大理石上,我没有找回拖鞋却找到了更简单的东西;在沿岸的细沙上,她说喜欢把我弄得乱糟糟的、扬起的沙盖在我的脚上,我洗过一次、但还是投降了;我挑衅过小小一次,在我独自返回上海的高铁上、路过她的城市时,问她会来接我吗?她只用了一个好,就足以让我第一次体验抓起行头就在中途匆匆下车的感觉。我想,如果只能见五分钟,我也会下车的。幸运的是,我记得把这句话告诉小小了。
我很自私地和小小说过,我想你从缺点认识我,这样在后续的日子里(如果有的话),多知道的,就是优点了。我们一起数了好些,但我印象里,你一开头就说的是,不够高不够帅(还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质疑我的身高)!这是小小诚实的部分,我真的很喜欢,她好像蛮费解的、不知道这份诚实对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意味着什么。小小是这样的,会很诚实地告诉我她的想法,关于自己的,关于我的,关于我们的。这是她的力量,一种我总是在借的力量。
在想,究竟要不要好好介绍小小。仔细想来还是算了,我总感觉我的文字功力,承载不到她的立体,所以我想,还是自私一些、写我自己的感受好了。刚刚,走在很突然的雨水里,突然想起很俏皮的话可以来形容小小。Certainty of uncertainty, and the uncertainty of (well-planned) certainty.解释起来,好像又有点矫情,就作罢了。
感觉还有很多很乱的东西没写好,改日再写吧。至于这篇,赌一把好了。
Jun 21, 2025 at Shanghai.
其实上次写的时候就在想,如果写得不满意怎么办,思绪乱糟糟的会不会不好?但问题出现的同时,我又否定掉疑虑了,感觉小小会问“有什么不好的”,我觉得我答不上来。
我给小小看了前半部分,她说很喜欢前两段,还觉得题目虽好、但好像和内容没什么关系。虽然有所预料她的标准蛮高的,但实际上好像也还行,因为后面写的东西就是乱糟糟的,自己也不知道在写个什么,想尝试写一点更意识流的东西,但好像又没办法驾驭文字随思绪流动的感觉,还是蛮难的其实。
其实最首先的问题其实是:要聊小小的话,聊的究竟是什么?我会想到的答案是,亲密关系。我记得几个月前,我和别人聊过这个话题、聊到过我的状态。我不记得我和小小描述过没有,但当时聊天的场景里,想的是自己没有准备好,觉得自己没办法接纳另一个人来看见我现在的状态是什么样的。会苛责自己是一个没有准备好的状态,我形容这个状态的时候,想的是自己在上一段感情中暴露出来的、让我自己又一次意识到的问题:回避。
如果要说一个时间点表明自己知道自己在感情中是一个回避状态的话,其实是在和前女友的某次争吵中,我意识到,我在感情的决策面前会呆住、无所适从,在前后左右的方向中、会选择站定。我很消极地让双方承受了这一踟蹰带来的后果。虽然后来的分开的原因不是这个,但或许这是相关的。分手带来的影响其实蛮多的,关于这点,就是关于回避的问题要怎么解决,我没有找到答案。
但关于答案,小小给了我。答案简单到我知道的时候会拍大腿说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只是答案践行起来很困难,其实也就一个词,就是坦诚。小小是很坦诚的人,至少我感受到的如此。我很多时候会强调这是她的超能力,只是她敷衍的答应里透露出对自己的不自信。我举过身边的例子(当然包括我自己),说我认识的人里好多都没办法面对自己和自己的情感。这是她很难懂的一面,就是在听到这样的话语的时候,反应呆呆的、不知道意识是怎么滑过的。
可小小是这样坦诚的,会很清晰地告诉我她的想法、关于喜欢和不喜欢都是。这真的很难得。对于自己的习惯性表达而言,在很多很多时候,我的表达方式、或者说语言系统已经通胀到某种很厉害的程度,如果要用很具体的语言来形容的话,就是在大多数时候会很难讲出带有negative sentiment的表达。这很别扭,但这是真的。我和小小说,我已经是装在套子里的人。她说,为什么要装呢?又装给谁看呢?说实话,我不知道。要深究的话,好像是把工作的状态和生活联系得太紧密了、以致于当揭开创口贴的时候会觉得有些疼了。讲这个会有些跑题了,但好像也还好,这也是关于小小的,因为是她撕开了这个面具、然后告诉我说,出来透透气吧,这样脏脏臭臭的也很可爱。
It means a lot to me. 我想起很早时候的一些事情,是在高中的时候,第一次走上讲台、要对班上的同学讲些什么的时候,我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来克服当众讲话的紧张、这份从心理传导到生理的紧张;还有高中时候在全校同学面前做讲话的时候,同学事后和我说能听到我声音里的战栗和颤抖;还有本科时候,第一次用英语做汇报时声音里的紧张。我都记得这些,关于展示自己时候的不安和局促。这都是我藏起来的样子,用长期以来的训练嗦得到的面具遮住的部分,连带着,遮住一些在亲密关系里觉着不受人喜欢的部分。但小小的坦诚像一束光一样,照在躲在角落里的我,对我说,就这样就好。
小小之前问过我,蝴蝶这首歌(陶喆的)里我最喜欢的部分是哪里。我描述的状态不是废墟重建、而是锦上添花。但我好像想得不够深刻,或者说讲得不够清楚。在亲密关系里,小小飞过和停留的地方,何尝不是一片废墟呢?一片覆着绿色、却没有生机的焦土。
昨晚通电话的时候,我很心疼小小的状态、在两个状态/社会身份/角色交接的中间,连带着诸多旧有的矛盾和烦忧。关于这些,我想留给下次动笔,我记得也深刻地相信我和小小讲过的内容,那不是临时的,而是一直以来的相信。
Jul 3, 2025 at Shanghai.